6月6日，上海财经大学EMBA 2015春季开学典礼隆重举行。在开学典礼的“博雅智慧课堂”上，商学院兼职教授、台湾前“财政部长”、北威集团董事总经理刘忆如教授以《中国要推新QE吗?》为题发表演讲。

QE是什么?

什么叫做QE?Q是Quantitative， “量化”。E 是Easing ，“宽松”。所以中文叫做量化宽松。给大家的感觉就是，凡是我们看到钞票或者是通货发行量比较大的时候，比如说目前中国的情况，我们就很容易觉得，这不就是量化宽松吗，是不是就是QE了?

这是一个误会，所以我要在这边给一个比较正式的名称，什么叫做量化宽松，或者说所谓的QE，积极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，跟发行钞票有什么不一样?最主要的不同在于什么?通过不同渠道新钞票发出来了，QE不单单是发钞票而已，QE发钞票以后买公债，公债财政部在借钱，政府部门借钱，这是国家债权或者地方债券，当然处于公债的一种。央行所发出来新的跑来跑去的钞票，除了买政府的债券，另外也买企业债，公司债。

QE叫做一手印钞票，另外一手拿着这些钞票借给国家。这是长久以来欧洲，尤其是美国，长期批评亚洲的国家所谓央行不独立，这些亚洲的国家长期以来央行都没有独立性，都是政府要花钱，政府就花钱，钱不够政府发公债借钱，借钱以后央行印钞票给财政部，说这是绝对不行的。

长期以来所谓银行绝对不行的事情，现在怎么听起来大家都朗朗上口，好像做QE是很时髦的事情，6月3日出来一个新闻，欧洲的央行总裁德拉吉说，我们QE刚刚上路做的效果很不错，不会很快收的，股市大涨回应，美国说QE做的差不多要收了，市场很紧张。QE到底是什么东西?

所以中国有推QE吗?2008年金融海啸中国4万亿救市，当然也借了很多债，发了很多债，但是政府有没有明目张胆说，人行要印多少钞票给财政部呢?没有的。中国其实有很多宽松的政策，可是到今天现阶段其实还尚未推行QE，最近为什么推行QE变成很热门的题目呢?因为看到三次降息降准，这是不是等于QE呢?或者是不是QE的前兆呢?或者后面要不要发QE呢?

QE盛行，看各国QE的进场退场和加码

接下来我们看中国要不要推QE?有很多考量因素，不管从国际角度，从中国自身角度，从GDP的角度，从成长的角度，先谈比较宏观的世界各国QE进场退场和加码到底如何，然后对照回来看中国的情况。

美国QE2009年3月开始推行的，到现在已经快5年了，已经习惯耳熟能详，我们一般不太会注意到一件事情，我在这边要提醒大家是什么呢?其实美国2009年3月开始推QE的时候，他是全球首创，从来没发生过，听起来可能觉得有一点惊讶。最近勃兰特有一场亚洲访问，到亚洲的访问引起很多讨论。勃兰特卸任的时候，这个人争议性非常高。QE功效非常大，也有很多人说QE信任度问题非常大，以前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QE，从来没有做过QE，连1930年那么大全球的危机发生，当时也没有用QE。

我们看各国的QE。QE不容否认的，协助全球渡过金融海啸的冲击。最先做QE的大概就是美国，2009年3月开始美国做QE，2010年，2011年，2012年，2013年，间隔这么长的时间，欧元区都没有做QE，并不是大家都做QE的。欧元区什么时候做QE呢?2014年之前都还没有，2014年谈要不要QE，终于到2015年3月，欧元区才开始QE，日本也开始加码QE。这里可以知道，QE这个麻药等于说大家都生病，可是谁开始用，之前之后都不同的。美国是一个典范，在QE上首推，我把它的QE定义为进退有序，并且产生效应。

QE最开始做是在2009年3月，第一次出来的内容像电影第一集，因为不知道有没有还有续集，所以叫QE，也没有叫QE1。后来大家觉得麻药不错，效果很好，停了以后过了半年，决定推QE2，然后过了一阵时间以后做QE3，然后再做QE3，最后做到2012年12月19日，然后2013、2014年，两年半做了这么多。我们看QE3和QE4，这是最后一波QE，我们想“最后”是什么意思呢?QE3，QE4对外宣布，从推行那一天开始，公告我央行每一个月要新发钞票850亿美元去买债券，所以你们这样听起来，就回到我们的问题，中国也会QE吗?人行不会这么说，你们看到降息、降准，量化宽松的时代，人行也不会宣布说，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要印钞票买公债、买地方债、买企业债。

所以为什么我们说中国其实并还没有开始做QE，因为那个时候做QE是出来宣布，每个月会新发行850亿美元去买公债，现在今年3月开始，欧元区的QE也是一样，会昭告天下，我每个月要新发钞票多少去买公债，我要问大家，你这样宣告的结果公债的价格会怎样?有人告诉你说，我每个月要一盒子钞票买公债。公债的价格只能往上走，不能往下掉。公债的价格往上走什么东西往下掉?公债相反是什么?公债是给什么东西的?是给利息的，当有人来借钱，国家也好，地方政府也好，企业也好，有人告诉你说，我们要砸非常多的钱去借钱给这些人，借款的利率就是公债的利息越来越低，所以因为这样子，今天为走到全世界零利率，除了中国，一个状况就是因为发行QE。

第一是做Q1的时候经济开始往下掉，2009年3月的时候，年成长率，经过增长率-8%。中国正的7%好像觉得有感受，经济成长-8%，这是所谓非常时期吧!另外给大家一个对照，现在回头看，我认为因为有QE所以我们看到-8%就拉回来了吗?不觉得-8%有什么了不起，不觉得-8%有多大的危险性，可是我们对照历史，上个世纪30年代，1929开始那一次全球大萧条，大家知道，或者不知道的猜猜看，经济增长从1929开始变成全球负增长，维持多久经济负增长?十几年全球增长都是负的，增长是负的，想成平均每个人GDP也是往下降的，你平均所得人均往下降，你辛苦工作一整年所得也是越来越低的，不是一两年的事情，连续十几年。那时勃兰特决定做一个大冒险，美国一向批评亚洲不能偷偷这样做，他现在不但要做，还出来昭告天下我要这样子做，强行针打下去，你这个病人不能死，1930年全世界经济没有增长，上一季又稍微有一点点负，但是不重要。之后美国经济稳住了，因为QE。

第二是美国失业率，非常时期，美国失业率10%，本来是4%。100个人里面4个人没工作，4个人没工作一家四口，一家三口，16个人没有所得的。所以本来失业率正常的时候是4%，因为雷曼引爆2008年金融海啸，失业率变成10%，所以QE推行以后，现在失业率5.4%，下来了。对照组是欧元区，在金融海啸以后，他没有做QE，没有做QE，整个欧元区平均失业率11%，有一阵子很多青年失业率达到60%，所以年轻人毕业以后10人有6个人在路上走来走去。你拿美国和其他地方对照，美国失业率一路下来，这是QE的效果。

在去年6、7月的时候，我在台湾写了一篇文章，说欧元区可能终究还是难免QE。所以什么叫做难免QE?因为去年我们6月的时候看到，欧洲在用各种其他的药，所谓其他的药不是QE，就像中国现在刚刚开始在做的降息降准，降到6月。因为6月的时候，其他的药已经用到极限，利率已经变成负的。5%，3%，2%。如果利率没得降了，你要让资金很宽松，他就说负利率，所以去年6月有负利率，欧元区的负利率也是全世界第一招，开始说银行跟银行之间负利率，后来这个药不够，变成存款负利率。去年6月已经用药无效了，负利率开始产生。

中国是否还需要QE

欧洲已经没药可用，最后他只好在今年3月开始QE，我们讨论一下，谁反对QE呢?德国。到底QE伤害在什么地方，为什么人家不要QE，因为你发很多钞票，物价会涨，现在是很奇怪的时代，不是担心物价上涨，美国说我就做QE了，物价以后再说。我发很多钞票，趁后遗症没有产生，我就把钞票陆续收回来。2014把QE收回来。美国也做了也收了。欧元区前面说不要做，德国说我怕通胀，德国1920年发生了全世界曾经发生的两个最大的通胀之一，非常恶性的通胀。另外一个通胀是当初国民党在中国大陆时，大量的发钞金元券恶性通胀，很多人说国民党失去中国大陆是因为通胀。所以德国说坚决不能做。但最后欧元区难免QE，今年3月才开始做。

再来看日本，安倍第一支箭，第二支箭射出来，不仅仅做QE，还做QQE，加码的QQE，日本股票1990年崩盘一直不涨，现在上一万点了，哪里来的?QE多美好?你们股市涨成这样，加上QE会不得了，这是另外一个角度了。

去年10月份的时候，美国QE退场刚好同时间日本QE加码和QQE进场，勃兰特去年1月份时卸任，他在卸任之前2013年6月发生钱荒，场外利率高达20%，勃兰特出来说，我QE要看看情况，什么时候要开始减码。我们还没有减码，我只是预告什么时候看起来要减码，他告诉大家说，如果QE开始减，你们要得到一个正确的信息说，表示经济是很好的。当初为什么做QE，就是经济很差，所以我们才用QE，如果我开始减，不要恐慌，这表示经济很好，大家听到这个话就放心了，12月份开始减码了。

正式开始减码时，市场就平静没事，他怎么减呢?他说我们慢慢减，一个月少100亿，每个月本来850亿，下个月750亿，然后650亿，550亿，450亿，一直到停止没有再继续发，他花了一年时间慢慢减码，所以美国做的很漂亮，他进场退场做的很好。所以我为什么说推行QE，要进退有序。

美国去年10月QE完全退场，日本进场了，日本除了加码，安倍第一支箭发钞票转公债，他创名字QQE，日本股市大涨，什么叫做QQE?前面问过大家，第一个Q是“量”，第二个Q是跟量很有关的“值”，发很多钞票叫量化宽松，什么叫做质的宽松?同样的钞票怎么变成有值的和没值的?差别是什么?这是日本首创，也是全球第一。

什么叫做QQE呢?量化宽松不仅是一般的量化宽松，而且是有值的，一般量化宽松是发了钞票买公债才是QE，我不只买公债，或者地方债、企业债，我不仅要买这些，我要买股票，政府央行印钞票告诉大家我要买股票，我主要买日本的股票，我还要买亚洲其他地方的股票，所以日本的QQE一宣布，不仅股市大涨，整个亚洲都涨。但是日元会贬值，汇率是一个国家的钞票换另外一个国家的钞票，一块钱美金换一块钱的钞票，换6张人民币，你的钞票换我的钞票，需求没有改变的情况下，你的钞票比较不值钱，为什么日本宣布不但QE，还加码QE，还有QQE的时候，日元开始非常大幅贬值。2008年金融海啸时，汇率那时候是90，现在已经120几了，下一轮124，他的钞票印那么多，美国在收，美元在收，日元在放，日元就会贬值。

这些对新兴市场效果如何呢?我们看到2007年1月，2个指数，一个MSCI新兴指数，一个全球指数，一个S&P500指数就是美国的指数，2007年1月当做基期，这是金融海啸刚刚发生的时候，是一起上一起下。可是到2013年开始分道扬镳，美国发QE发了很多钞票，后来日本发钞票美国买股票，等到美国离开时，新兴市场钞票回已成熟国家，造成的状况是不同的。今年1月每个国家公债达到历史低点，甚至很多国家公债是负利率，一个国家跟大家借钱然后负的利率，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状况，这是一个国际环境。

中国不会对常态病人用强心针

首先中国提“新常态”大家都清楚，GDP迈入新常态。提2014年时，用新常态。习近平河南考察时说“适应新常态”，要准备一个东西，你要在新环境适应新常态。2015年3月，几个月前在博鳌亚洲论坛，首度提出要进入新常态，进入新常态有三个定义，第一个高速成长，转向中高速成长，第二个规模速度型的粗放型成长，转向品质效率型的成长，第三个要素投资驱动带动的成长，以后创新驱动，这是对于新常态的一些定义。

我们看看全球新常态，不是只有中国新常态，全世界都在新常态。08年以后全球经济增长都上不去了，虽然没有像1930那么惨，GDP也是负的，25年股票不上涨。全球进入新常态，包括中国都已经回不去了，新常态是未来的总体状况。它不是单单中国有，如果这是长期的现象，这不是一个暂时性的，如果是结构性的改变，那么中国会不会因为要经济成长变成7%，甚至6%，甚至5%就去做QE呢?我的答案是不会。就像美国2008年经济增长变成-8%，这个人就是送进入加护病房了，你用不用QE。可是新常态，又新，又常态。如果没有10%，没有9%，没有8%，是7%或者6%，你能够让一个常态人用强心针吗?或者你对常态人用强心针吗?如果是一个新常态，就算经济成长下滑，并不代表中国就要用QE，因为QE是强心针。

三次降利和降准，因为前面都在成长，成长还是非常亮丽，可是终于在去年11月21日，今年2月28日，今年5月10日，三次宣布降息，今年到现在也是三次降准，降息和降准是普通药，头疼吃点头疼药，喝点咳嗽药水。所谓的普通药，人家普通药已经用到利率是0了，我前面也问，现在离0利率还有相当一段，现在存款准备金率也相当高吧，还有太多空间要用药，你用普通药头疼药，人家一个头疼药，一天不要超过4颗，所谓零利率负利率已经用到16颗，你说这个药真的叫没效没用吗?那个时候都已经用的时候，只增加强心针，中国不断用普通药，而且这个药剂相对别人还很低，所以这个时候QE还没有，可是这是并不代表后面的降息降准，我相信这个药剂会继续加码，可是要加码到非常极端的时候才会开始用QE，我想这个还是有相当一段空间。

不盲目用QE但会继续降息降准

那时写了几篇文章，人行降利，我认为是一箭双雕必然选择，因为人行都药用那么强，中国还没有用呢?一个大环境之下一定要顺应国际潮流，不然会引发很多的状况，比如说人家都零利率了。我们看到今年2月的时候，有16个国家调价利息，都调到差不多0了，3月13日的时候变成24个国家都调价了，中国还不调吗?你不调的时候，利率和汇率卡在一起的，别人都在降，只有中国不降，汇率、人民币价位都比别人高，你利率相对比较高，吸引率比较大，你人民币那么高，你对出口的伤害呢?大家都不降就不降，24个国家都降了，中国能不降吗?在这样的情况之下，人行降息，在国际大环境之下，是不可能不做的，也该做的。我说是一箭双雕必然选择，第一个为什么一箭双雕，让人民币价位不再往上升，因为最近看到出口数据不是很好，人行要降息。

另外看到中国经济成长的减缓，所谓的新常态，我们说新的常态，但是也不能说因为常态就不要管他，究竟很多各行各业受到冲击的，究竟很多人是借不到前的，当解决融资贵融资难的问题，降息希望达到另外的效果，不过我们也要讲，效果目前不大。所以我相信后面还会继续有降息和降准的动作。

降息和降准的原因，你要看这个原因，就可以评估以后会不会继续降息降准，应该会的。但是降息降准到一定程度到一定程度，已经到极端了，真的没有了，就只和推QE，经济增长率减缓，这是全球的现象，新常态的话，不会变为QE的诱因，但会继续降息降准。对抗通货紧缩，这是一个没药可救的病，通胀是有药可医的，因为物价一直上涨，你对抗的方式是人行，央行把利率提升，利率如果很高大家不借钱了，利率提到10%几或者20%几谁会借钱，所以通胀有药医的，你利率很高大家不消费也不投资也不干什么，大家就坐在家里，大不买东西通胀会下来，可是通货紧缩物价下跌，大家会说我在在这边，等物价更低了之后，再去买东西。除非吃的东西。像汽车、房子为什么要去买?这是日本的情况，通货紧缩很严重。

我觉得尤其在上海或者今天有一些从杭州、青岛过来，对你们大家来讲，你们不会觉得有通胀吧?我才两个月没过来，但是感觉物价比两个月之前高很多，是不是股市带动人家买东西，可是究竟我们看到中国的资料上来看的话，生产者物价指数连续40几个月都在下滑了，所以为什么开始降息降准，看到基价通货紧缩，第三个解决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，第四个国际上都在降利，所以这是降息降准的状况。

这是国际搭配，是中国的部分，另外还有中国自己的一些考量，必须纳入一起想这个要不要QE，最主要人民币的国际化，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相当大的一个变化。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发展，08年我们看到带来全世界很大的变化，对谁的改变最大?是中国，中国在海啸前跟海啸后是基本上是两个中国，不同的中国，08年带来很多很多中国的改变，都是新的，这些改变是什么?

人民币国际化

2010年是一个关键的年，在那一年中国超过日本，变成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，超过以后差距越来越大，现在问题就是说，哪一年可以追美国呢，变成最大经济体，2010年一超过不回头了，2013年变成全世界最大贸易国，2013年全球最大的电子商务国。2014年是以国际购买力评价，我们也不谈，反正以某一种东西计算的时候，2014年是全球最大的经济体。中国制造2025，一带一路政策，亚投行的政策，看到2020、2030的预测，我们看到08年之前的中国和08年之后的中国是不同的，当你变成国际上某种东西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时候，不是中国去选择我要或不要，我希望还是不希望人民币是国际化货币。这是由不得你做主的，你怎么可能跟人家关系那么密切，却说我的货币不要国际化。

什么叫不要国际化?价钱我要自己定，汇率我自己定，不要说你买我人民币，人民币升值，你卖我人民币，我人民币贬值，你没得选，你所有东西跟人家卡在一起，所有东西跟人民币有关，哪一样经济不牵涉到人民币呢?你第一第二的时候说人民币价格我自己定，不可能的事情。人民币的国际化对中国产生的影响是惊天动地的变化，会非常不同。以前中国还不是国际经济体的时候，跟经济体是国际的，完全不同。

人民币国际化告诉我们什么呢?就是货币比重的演变，人民币的演变，2012年1月到2015年4月以来的占有率，在亚洲区域内，凡是跟中国和跟香港付款用什么货币?在2012年只不过三年前，2012年的时候，人民币的排名是第五，现在当然是第一，而且那个比重多高?三年前第一名日元，第二名港元，第三名美元，第四名澳币，第五名人民币，当什么东西都被人家搅合一起的时候，人民币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国际货币，今年4月公布的支付现状，大家钱换来换去，交易换来换去，支付情况之下，中国人民币现在排名在全球已经是第五了，去年12月变成第五，今年人民币稍微贬一下，2月的时候他从第五掉到第六，现在是第五名。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讯息，就是说2011年2012年的时候才十几名，没有一个货币像人民币这样飙涨，你们看到A股在涨，股市在涨，人民币的地位在涨，这是非常重大的讯息。

现在大家还在上EMBA，如果明年再碰到估计就又变化了，变成人民币第四大国。国际化是双刃剑，带来很多问题，也带来很多挑战。现在占有率第一名美元45%，第二名欧元27%，第三名英镑7%，第一名第二名比重都很大。这个也是风水轮流转，美元第一，欧元第二，英镑7点多，日元2点多，中国也2点多了，人民币在这个时候，大家都不希望人民币有大幅波动，因为人民币本来不是国际货币，是人行决定的，所以一点点波动就觉得已经很多了。可是明年以后情况不会这样，他走国际化的速度非常快，甚至可能超过他要的那么快，所以我为什么要特别谈人民币国际化，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。

全世界看中国的QE，觉得你这个人民币已经要走国际化的路，你不能随便印钞票。要变成一个国际货币，他们对你货币稳定性，对你货币价格是有某一个期待的，过去大致多少，现在不要变化太大。如果你忽然开始做起QE，这个对你国际化的路程是很大的影响，也许有人会问说，为什么美国会做QE，欧元做QE，日元做QE，变化也很大，可是这些本来就是国际化货币，国际投资人已经习惯变化很大，所以恰恰因为他的风险很高，所以在国际上有整套的避嫌工具，有期权及全部整套都有。所以避嫌工具有风险的时候，人家就会出来创造出风险，以后就会创造出避嫌工具，人民币不是的。

人民币现在国际化才要上路，都还没有上路开始说，你看我人民币震荡，一天上去3%，一天下来3%，大家就说这是怎样，在中国做QE的时候，绝对不是像别的国家一样，是不是考虑刺激一点经济景气不太好，失业率太高了，不是这样考量。你要把人民币走国际化路的事情非常慎重纳入考量，人行最终种种发言，看得出来对人民币国际化路的重视，这不是随随便便一件事情，这是全球支付现状。

人民币国际化带来很多商机，人民币价位不但不由中国决定，欧洲也参与定价，最终所谓国际化是什么意思，大家一起来决定你的价格，这会带来很多商机，可是也有很多风险。下一个非常重要的，请大家要密切观察注意，今年11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要决定的事情，我可以猜得到答案，问题说人民币会纳入SDR吗?大家可能都不知道什么是SDR。答案说今年不会。以前根本没有SDR的问题，过不久，大家都会听到SDR。

纳入SDR的两个条件

为什么问会不会纳入SDR，或者说纳入SDR的时候，就是人民币已经国际化的终极指标，纳入SDR两个条件，中国非常非常符合第一个条件，完全符合，可是第二个条件先打问号，跟QE有关，纳入SDR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?就是贸易跟全世界的贸易要达到相当的水准，我再问一次，中国现在贸易第几大?全世界第一大，总没有人比他更大吧?已经是第一大，第一个条件已经远远超过符合。现在纳入SDR的全世界共有四个货币，美元、欧元、日元、英镑，我们刚刚看的支付系统，再复习一下第一大支付是美元，第二大欧元，前面40%，20%，第三大英镑7%，第四日元2.8%，中国人民币也是百分之二点多。为什么大家想说现在人民币纳入SDR了吗?第一个原因远远符合或者超过，第二个条件人民币纳入SDR的条件就是要真正成为国际货币，所谓真正国际货币是什么?就是你拿这个货币任何一个国家，或者任何一个地方，都可以自由兑换或者自由进出，这个条件中国现在还没有。

纳入SDR是什么意思?我们知道每一个国家央行都有外汇储备，就像中国累积全世界最多的美元的外汇储备。那么央行，人行手上的外币，用什么外币持有，为什么中国会买那么多美债呢?赚这么多钱中国买债券，投资组合美元是大宗，差不多6成，然后日元、英镑。SDR是虚拟的组合，并不是真正的东西看得见的，可是他是国际货币基金创造出来的，俗称纸黄金的计价单位，这个单位里面含SDR，我多少美元，多少英镑，多少日元?多少欧元合起来1个SDR，哪一个国家如果要放外汇储备，可以不用买美元，可以不要用美元持有，欧元持有，有人说我一篮子的，当被纳入SDR，表示全世界央行都持有你，全世界的央行都会买人民币，作为外汇储备，然后外汇储备减少或者改变，或者减少SDR的时候，全世界的央行会出售人民币，你想影响多大?大家买的时候人民币大涨，卖的时候人民币下跌。当一旦纳入SDR，人民币绝对走上国际化货币的不归路。

因此人民币纳入SDR第一个条件远远超过符合了，第二个条件汇率稳定性自由兑换度，不可能很快有，另外要尽快符合吧，汇率的稳定性。中国开始实施QE，大家都觉得根本不需要QE，你连感冒药都没有吃多少，为什么跟人家流行凑热闹做QE呢，人民币价位做QE后，跟日本一样大幅贬值情况之下，国际化的路就走不下去了。所以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，我们看到考量纳入SDR可能性时，是绝不会贸然推行QE的。

资本市场国际化

中国不会推行QE的第四个原因也很重要，除了在做人民币国际化以外，中国另外一个改革政策里，最重要的一条是资本市场的开放也就是国际化，尤其A股的部分。从去年4月的“新国九条”开始，提出来以后大家可以看得见，那个时候我也写过，“新国九条”开放以后，带来也是惊天动地的改变。沪港通将会改变大陆的股市。沪港通去年11月17日开的，过了5天以后银行首度降息。

2009年7月到现在，各国股价涨跌幅。我为什么提到2009年，因为08年开销，2009年7月过了一年，全球开始复苏以后，每个国家的股价涨跌幅，我们可以看到，菲律宾是涨幅最高的，美国纳斯达克第二等等，你看到上海综合在最后。我去年在财大上课的时候，也有提过，但那个时候不一样，还没有起涨。我那个时候跟班上同学说，如果我是你们，除非这个钱是有急用，否则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去买中国的股票，可是我去年还没有碰到你们。

那个时候我为什么说这个话，历史上没有看过QE，没有看过QQE，没有看过负利率，现在这个时代发生太多没有看过的东西，那个时候历史上没有看过，没有办法理解的是什么?经济成长那么快速，中国2008年以后从这里跳到那里。2008年以后中国经济成长很高，那个时候在谈G20，后来人家说别谈G20了，就谈中国美国就可以了，G2就好了，两个国家就可以了，2008年以后的中国一下从下面跃升到上面。既然2008年中国让经济发展的这么了不起，请问股市在干什么?

所以那个时候我说2009年到现在，就是我只针对复苏以后。海啸就是大家都受伤，海啸以后陆陆续续都开始复苏，我们比复苏以后谁各方面成长得最好?股市在做什么?股市就算不是最好，现在看他反而是最差。我们看到跌负40%，那个时候道琼斯17000了，海啸前13000，海啸以后都已经到17000。中国上海为什么跌40%呢?答案是什么?因为中国的股市不是国际化的股市，国际进不来，所以国际上觉得很离谱的，就像公司企业股价有震荡也有操作，可是你总要回归基本面，基本盘，公司每年都赚钱赚的不得了，你股价比所有人都差一大截，这中间总有一定原因吧。

GDP和指数也有关系，GDP长久以来，尤其海啸以后那么强，股价怎么会跌40%呢?因为当你不是国际化的时候，没有人来做这个比较。等到进行国际化的比较后，发现好像中国股价不太对。当你不做这个股价，光在那边想，那个时候6000点，跌到2000点我很痛，那个股市我不要碰，更何况房产在涨了，我为什么要买股票呢?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，是谁来决定中国的股价?是在中国的人决定股价，所以不需要看基本面，就看自己，我6000点曾经进场亏了变成2000点，现在炒房，觉得房价还不错，我为什么回头去买股票，一点信心也没有。

去年我在上海财大跟同学讲，这个现象不会永远这样，因为人民币走国际化，资本市场也在走国际化。我再强调一次，现在未必是国际化最好的时机，因为国际化会带来很多风险，不管你们什么东西变成全世界第一第二，但我股市关起来，汇率也要关起来，我股价自己定，汇价也自己定，世界说不可能，他什么东西都卡在一起，由不得你。中国这些东西一步步只能往前走，不能往后退，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而已。去年4月“新国九条”出来以后一看，这个显然已经箭在弦上。

第一步最关键的就是沪港通。沪港通说你只要在上海登记注册，就可以买外面的股票这没有什么稀奇。但重点在于全世界人只要去香港开户，你就可以进来买大陆的A股，更何况现在很多世界上的投资人还不知道，比如说2025年一旦纳入SDR，就是人民币国际化终极指标，那什么是大陆A股，或者大陆资本市场股票，国际化指标MSCI，是摩根斯坦利指数，就像新兴指数什么的。讲国际投资人，有一个投资组合的投资比重，这个比重里面给你配好的，你是新兴指数新兴市场的基金操盘人，给你的一个分配额度，比如说给你30亿美元的额度，他给你归在依据MSCI的比重，你30亿额度里面，哪一个国家市场配多少比率的钱去买，是一定的比重。一旦中国A股纳入MSCI，深圳A股，一旦纳入MSCI指数里面，所谓新兴市场指数比重，表示全世界的基金投资人，专业基金投资人，不是他喜不喜欢中国，看不看好中国，这是一个国际惯例，就是必须配置中国的股票，所以他一定要买，你可以想象多么了不起的事情。他买了以后亏了也要买，这很惊人的。

这样的话全世界的资本就开始参与中国市场。你看到这个是什么?已经涨三天以后，即使降，还是表现最后一名，你经济不好做最后一名认了，经济不好最后一名还要继续买，更何况经济表现不是不好而是超前。在去年或者前年，甚至今年以来，我写的很多文章，里面都是说，很多人觉得开始这就已经是泡沫了，这已经是超涨了，因为一年来涨了多少，半年来涨了多少，我觉得这才是起涨点。这就是国际化的过程，国际化以后有非常多的风险，绝对不是一帆风顺地走，不管人民币也好，还是指数也好。

我自己来上海或者什么地方演讲都很忙，每次来匆匆忙忙的讲完就走。去年11月的时候，觉得我一定要花时间，去开户。我觉得我这个人不开户太对不起我自己了，我人民币也不开户，这里也有一点，我没有空换，所以把所有人民币放进去，在今年过年前，我人都在这儿，人家传微信给我，说是不是要出场一下，因为现在报酬率很不错了，因为他知道我台湾来的，因为我们中国人的习性，过年的时候大家会卖了股票过年，股市会下跌，是不是先出场，预计有一个下行的幅度，我说事实上也是，我很忙，我没有空进场出场，我说你给我摆着，我没有跟他讲，其实我觉得这才要开始。不过话说回来，这个后面的路，越走震荡幅度越大，所以我觉得看好的部分，尤其现在来讲，真的中长期，中长期我绝对看好，如果你做很短期，请不要听我在说什么。

我曾经比较有把握地讲，2008年的海啸之后，就是2009年讲了很多QE，2009年3月的时候，甚至不到3月，2、3月的时候，已经0利率了，酝酿程度非常高，看起来要做QE了。我在一场一千多人参与的演讲里说，我做了一个调研，当初1930年，曾经花25年的时间，道琼斯才从海啸的水准回到25年前的水准，12000多掉到6000，所以谁投资赔掉50%，从6千多将近7千，回到风暴前就算回到13000，你从6000、7000到13000，涨回去涨多少，你报酬率多少?100%，所以当初100%，回去会变成报酬率100%，1930年的时候全世界花25年时间赚100%。刚好那场演讲很多人，我就现场做了调研，我说你们觉得这次花多少时间回去赚100%，我解释了什么叫做QE，QE多少了不起。1930年是没有QE的，现在有QE，那个时候花了25年，大家有感觉，这次绝对不会花25年，不会花25年会花多少年。我说觉得4年，6年，8年，10年，大部分6年跟8年，4年非常少，10年几乎没有，蛮乐观的。

所以我说如果觉得6年会回去，感觉已经蛮长，100%报酬率除以6，一年报酬率是10%几，觉得4会回去，100%除以4就是25%，表示说你这个钱，尤其是闲钱，不急着拿出来，不要因为震荡就紧张，就放在那儿，看也不看的情况下，你100%放在那儿4年，一年25%，请问你这个钱如果放在别的地方，利率银行是多少?(零)，所以你的报酬率一个25%，一个是零，这样的情况下，我想不通，你为什么钱放在银行。那时候有一千多人，我说辛辛苦苦存小孩子教育基金，小孩现在3岁，请务必把钱拿出来放在股市，不会怎么样。等小孩长大绝对不会怎么样，我讲的时候非常有把握。

去年前年看到上海跌25%的时候，我感觉非常强烈，因为全球进不来，当全球可以进来的时候，是不得了的爆发，可能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，摩根斯坦利还没有放中国自己人就出来了。股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蛮大程度的休整，我并不是觉得现在是需要这样做的时候，这就是复苏到现在的一个股市情况。

从去年4月到现在，因为“新国九条”出来以后，深圳第一，香港第二，全世界没有干嘛，还没进去的人，实际上觉得去年有一点浪费。

未来的路

最后，关于中国的改革也是一样，重点是未来要走的路，全面深化改革带来了机会和挑战。一带一路跟亚投行大家都知道，这里也一样，因此呼应国际化，中国政策真定的非常聪明，非常漂亮。因为大家都知道，无线电现在进入经济成长减缓，是因为生产出来东西，大家不投资，然后消费除了上海跟几个地区也不怎么带动，所以这么多的钢铁这种东西要卖给谁呢?中国想出来这样一个方法，卖给其他需要基础建设的国家，这是不是很聪明?不再说卖给人家很聪明，强迫人家买很聪明，卖的时候要用人民币，所以国际化率怎么可能不飙速走呢?你要买我钢铁的时候，请用我人民币，人民币国际化开始第一步的时候，人家自动发生的，不是谁要求谁，类似说一个贸易商，我在马来西亚，你在菲律宾，马尼拉跟菲律宾讲说一个进口商，一个出口商，我买你东西，我给你人民币好不好?他说好，因为对人民币有信心所以接受，以这样的方式带动。

现在制度上说如果一带一路的，所有卖东西给你，大家做生意买卖，请用人民币，这是中国政策定的。你看整套政策，非常清楚的方向推动是要让人民币国际化，这样以后怎么能随便做QE，毕竟钞票不能随便印。

一带一路后面更有趣的事情，政策上制定非常恰当的时间点，你要卖各种中国的东西给附近的所有临近国家，亚洲、非洲全包。经济学最高，讲的是比较经济利益，他的原则是什么?哪一个国家出口东西给另外一个国家，重点在于说你出口什么，一定出口你自己生产起来价廉物美的你有优势的东西，国际上有竞争力卖给人家，以前是中国制造，卖很多东西是制造成本比较低，现在很多别的国家追上来了，相对于其他国家，中国一二十年来，累计什么东西?基础建设，中国做多少的基础建设，现在很会做基础建设，做的非常好，现在卖基础建设，卖给需要基础建设的，不会拿去美国卖，美国当然也是需要的，可是不会卖到美国。

中国相对于美国基础建设没有什么优势，但是其他新兴国家大家都需要做基础建设，我们卖给你，你来做基础建设，这些国家拍手欢迎，但是基础建设说我要钱，我没钱，所以中国搞一个亚投行，就是说大家来共襄盛举，大家把钱集中到亚投行，类似IMF，你这个国家做基础建设，到我这儿买，用人民币，你买东西没有钱，我募一大堆国家的钱在亚投行里面，我借给你。一带一路带上亚投行，后面所带来的商机，带来人民币地位不得了的发展。

因此结论非常清楚，中国推行QE的利与弊，第一个是说，QE有麻醉效应，因为这是挽救经济的最后手段。第二个问题中国需要推行QE吗?这个大家应该知道答案。第三个QE带来强大的泡沫效应，以及收拾不易的后果，中国目前暂时不需要QE。

发布日期：2015-06-25